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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底斯遗书》

冈底斯遗书

冈底斯遗书

【连网】ISBN:978-7-5399-6551-2

作者:陈庆港

出版:江苏文艺出版社

定价:35.00元

开本:16开

出版日期:2014年2月

上架建议:畅销/名家小说

读者对象:广大读者/文学爱好者

插页:有大量黑白插图

目录在最后面

广告语:

★ 中国著名新闻摄影师、荷赛(WPP)摄影奖获得者陈庆港最新力作

★ 继畅销书《真相:慰安妇调查纪实》《十四家:中国农民生存报告》后再推新作

★ 陈庆港首部公路小说,用视觉抵达真相,诠释一段途经高原的旷世爱情。

★ 中央电视台、东方卫视、《人民日报》等媒体曾全程报道其新闻事迹

内容简介:

那是一次逼近天堂,逼近死亡的旅程。那次旅程,让我懂得死亡不是终极,今生今世只是你的一部分。明白生命是个奇迹,它与万物相连,没有独立的存活,一切都与天有关、与地有关、与山有关、与水有关、与云有关、与风有关、与雨有关、与草有关、与树有关、与羊有关、与狼有关……与善有关、与恶有关……与你有关、与我有关……明白每个生命都是另一个生命的神灵……

作者简介:

陈庆港,1966年生,江苏省连云港市人,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摄影系,曾就职于多家媒体,曾为《杭州日报》首席记者。目前供职于《浙江日报》。代表作《走出北川》获得52届荷赛突发类新闻一等奖。曾出版《真相:慰安妇调查纪实》《丽嘉则拉》《十四家:中国农民生存报告》《陌生地带》等。

目录:

前言

年轻时去的远方

最后一天

死者

“冈底斯攻略”

飞往拉萨的最后一张机票

第一天

阿古顿巴

刑警朗刚

《朝圣旅馆》

第二天

卡内沛巴

时间消失的下密寺

第三天

仓央加措的诗

被遗漏的名字

第四天

常白

山口与最后来的一对情侣

达娃和丹增,及路线

第五天

离开拉萨

他会得到怎样的报应?

飞过年楚河的秃鹫

第六天

第八道班以西

在桑桑发生的事

一场突然而至的风暴

萨嘎小镇

第七天

喜玛拉雅山的深处

合同

被风吹走的遗嘱

希夏邦马旅店

第八天

无法呼吸的夜

和死亡有关的秘密

雅鲁藏布江源头

雪獒

朝圣者的牙齿

第九天

奔突在巨神的脚旁

常白离去之谜

普兰与神秘的“香巴拉”

拉姆的故事(一)

拉姆的故事(二)

科迦寺里的尖叫

第十天

白色金字塔

圣山下

第十一天

北京的回忆:不治之症

北京的回忆:不祥预感

北京的回忆:那场雪崩

第十二天

死于圣山

一个王国的遗骸

古格藏尸洞

红殿里的重逢

被抛弃的人

狼群与火光的对峙

第十三天

狮泉河,说唱盲人的预言

第十四天

卓舞

怀念一只狼

第十五天

九十九种颜色的彩虹

神秘的村庄

信号弹

胡超的选择

“灵魂啊你走吧……”

“达娃山”

第十六天

窗外的天葬台

第十七天

谜底

第十八天

飞上天的哈达

精彩内容:

年轻时去过的远方

故事发生在远方。或者说它从脚下开始,一直延伸到了远方。

通往远方的路,很长,长得足以让任何一场噩梦从容做完,长得直至令人感到残忍甚至绝望。它就这样一直通向天边,也就这样一直通向你生命的深处,尽头。总之,它通往远方,就这样一直没完没了地通向很远很远的远方。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远方?

西藏的朋友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数百年前,有位土司,命令部下到西部去巡查他的领地。土司说:无论走多远,无论走多久,你们一定要到达我领地的边缘。部下带着一队兵丁,他们骑着马,一直往西行。越往西去,空气越稀薄,气候也越来越严酷。渐渐的,每天雨雪冰雹都会轮番而至,有时大风还会吹着石头跑。兵丁们只能下马,弯腰顶风继续往前。风暴卷起的沙石,打在枪尖上,发出持续不断的哗啦啦声响。他们肩上的枪被压得越来越低,黄尘弥天盖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最后所有人不得不全部伏倒在地上。返回后,部下向土司汇报说:老爷,我们已经到达您领地的边缘了,您领地的边缘一直延伸到天边。土司问:那么你们真的到了天边?部下说:“我们真的到了天边,我们的枪尖划在天顶上哗啦拉直响,还冒出了火星。我们担心枪尖把天戳破,就把枪提在手里,继续往前。但天低得让人直不起腰,我们就趴在地上继续往前爬,直到前面堆满了沙石,再也无路可走。”部下拿出了磨损的枪尖,还有一包从天边带回的沙石。土司非常高兴,他重金奖赏了部下和兵丁。从此土司确信自己的领地一直到达天地的边缘。

据说土司部下所认定的“天边”,其实就是藏西的北部高原,也就是那处远方。

或许这只是个笑话,没有人会信以为真。

但下面这段话,相对来说应该更为可信。这是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和他的伙伴抵达这片土地时,留下的一段记录文字。斯文赫定在他的《我的探险生涯》一书里这样写到:“在这里每跨出一步都是新发现,每个名字都让我们多认识地球一些,直到1907年元月,地球表面的这个部分就像月球背面一样不为人所知,人们对月球可见的一面远比对地表这个多山之境更为熟悉。”事实上,直至1907年以后的近百年时间里,这片土地也并没有出现过任何大的本质性改变。

几年前看过一本谈论生死的书,里面讲到濒死体验。说虽然没有两个人的濒死经验完全相同,但在大部分的濒死经验中,却有类似的过程,这个过程大约有这样几步:1,经验到一种不同的感觉,安详而充满幸福,没有痛苦和身体感官的觉受或恐惧。2,觉察到嗡嗡声或急流声音,并发觉自己离开了身体。视觉和听觉加强了,意识清晰而灵敏。3,进入黑色之中,在漫无际涯的空间漂浮,然后迅速进入一个隧道。4,看到光,最先是远远的一点,而后像被磁铁吸引一般往那一点靠近,最后被包裹在光和爱之中。这个光明亮得足以夺人眼目,而且非常美丽,但眼睛却不受到伤害。5,有些人看到有着超自然美的内在世界,天堂般的景色和建筑,还听见天乐,他们有一体的感受。6,也许会到达一个不能超越的边界……看完这段濒死体验的描述后,就觉得这一体验并不陌生,我甚至确信自己有过这样的体验。那么这种体验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获得的?难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不成?后来,在回忆许多年前的那次阿里之行时,我突然发现:濒死体验和那次前往阿里的途中体验竟是那么相似。一下明白,我曾有过的濒死体验,是在那条前往阿里的漫长之路上获得的。灵魂风筝般飘在空中,俯瞰着那条细长的路。路在风雪中延伸,它的两旁是不确定的幻境,雪山耸立,苍野无边。祈祷声里,疲倦的车,顶着暴风雪,甲虫般爬行于茫茫荒原。车上的人齐声高诵着经文,我听不懂他们是在赞颂圣唐古拉?还是在向神祗作乞求?诵经声响彻荒野,让我泪流不止。头顶明月高照。极度寒冷。

那是一次逼近天堂,逼近死亡的旅程。那次旅程,让我懂得死亡不是终极,今生今世只是你的一部分。明白生命是个奇迹,它与万物相连,没有独立的存活,一切都与天有关、与地有关、与山有关、与水有关、与云有关、与风有关、与雨有关、与草有关、与树有关、与羊有关、与狼有关……与善有关、与恶有关……与你有关、与我有关……明白每个生命都是另一个生命的神灵……

拉萨以西至狮泉河这片千百万年间一直由神牢牢掌控的土地,如今,仅仅在近十年间,已经逐渐被人类把握。人们在这片神秘莫测的土地上覆盖上沥青,修通了数千公里的道路。人们往来于这里,不再受雨雪风暴的阻拦。离人远了,离神就近了。而事实上,如今我们已永远无法离人太远,也无法离神很近。即使是在无人区,也处处可见人的各式生存,以及种种商业行为。随着人类的进逼,神在撤退,它为我们让出了越来越多原本神圣的土地。在古格,人们就像爬上任何一座土丘般踏在它的顶上,那也确实只是一座以最高价被出售踩踏的土丘。人们把它踩在脚下,没有人在意它的过去,在意这里曾经上演过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曾经的圣殿神塔,曾经所有的神圣之物,所有的神圣之举,都显得突兀、多余、颓败、微不足道、格格不入。

那次阿里之行,现在想起每每感到心惊。贸然前往一个陌生而极度危险的世界,让我们遭遇了太多猝不及防的磨难。或许正因如此,那次阿里之行才刻骨铭心。或许正因如此,那次阿里之行才改变了我原有的许多观念,包括对世界的看法,对自我的看法,对生死的看法,让我认识了自然的伟力,神的伟力,体验到了神的存在,找到了自己的神。

因为遥远,所以诱惑。而现代文明成果正在不断缩小或消除距离,时间的,空间的。它让外部世界在我们眼前肆意呈现,却也让我们的精神世界越来越变得逼仄狭窄。它既让我们对诱惑得以无限接近,同时又在对诱惑进行无情消解,神圣化着庸常,奇幻归为平淡。或许终将有那么一天,这个世界会不再精彩。

怀恋那次阿里之行,或许就是因为那次阿里之行与我存有距离,这种距离已经超越了当年阿里与我的距离。当年我抵达了阿里,而那次阿里之行对于此时的我,已经遥远得永远不可接近。

在那次阿里之行中,我知道了生死的距离。 

我目睹了死亡,那么近,那么仔细。从它那里,我知道了生的意义:不复杂,如同死一样。只是同样的一个死亡,它带走了有些人的一切,却又给另一些人留下一个充满希翼的来生。

拥有来生的人,敬畏今世。因为没有来生,我们无所畏惧。因为没有来生,我们无比畏惧。是什么让我们如此贪婪?生命只有一次,我们对此深信不疑。我们声势浩大的活着,追逐穷奢极侈、精彩极致的人生。我们耻于默默无闻,蛆虫一样拼命蠕动钻营,一刻不停。然而却害怕平静,不敢面对心灵。惊心动魄、精彩极致的背后,往往都藏着巨大的痛苦与伤害,往往都是人生被推到了剧烈摇晃的崖顶,使你离开了常态,将你平日里的情感与习惯、道德与人性,浸在容器中沸煮,逼问它们的极限。

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处洞穴里,那位面壁十年的苦修者,他在想什么?

在决定要写出这个故事之后,我再次去了阿里。

我最初的阿里,还在那吗?

就像故事中那个隐藏了二十年的人,这样说或许不确切,其实他只是最初隐藏过,并在隐藏中“死”去,然后有了重生。二十年时光中流逝的,其实是他的两个人生。他从“他”到“他”的那次蜕变,究竟发生在何时?现在谁也说不清楚。科学解释说,每七年人体的所有物质就会完全更新一遍,你和过去的那个你之间,再没有共同的物质存在。或者像虫草,在菌孢侵袭虫体之前,它是虫。在菌孢侵袭虫体后,不断繁殖,只到虫体充满菌丝而死,虫体头部生出了草,这时虫身虽在,却已非虫,它成了新的物种。又有什么不是如此呢?只是我们已感受不到这种变化的阵痛。像被打了麻药,因为麻醉着,没有痛苦,我们就一直相信没有变化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蓦然回首,才惊觉已经面目全非。

没有什么可以重来。除了记忆。

想起电影《冷山》里的男主角伊蒙在回归路上被人救了时说:“为什么一个名字,一个地方的名字,听了会叫人落泪……”阿里,对于我,它不再是个物理的存在,对于我,它是一种理想的存在,神的存在。

每一个青春,都需要一场历险。这是人生必需的献祭。

山在那。一直在那。时间陪伴着它。

我们,虔诚走过。

远去。

陈庆港

2012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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