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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香

【连网】(韩国光)我最初见过白果是在人家办喜事的婚床上,那床上除撒了红枣,还有染了红色的花生、白果等。有的小朋友包括我,会背着人偷抓一把床上的“喜物”。有大人见了会说,那红枣、花生能吃,这染了色的白果可能卖家进货久了,吃了不香。我不信,剥出白果的果实,干硬,吃了像嚼了“白灰”。吃白果就要买新鲜的,每年的阴历八月,正是采摘上市时。

后来,我在街巷里遇到了南方人专卖白果的。他们当中居多是妇女,穿着湖蓝色的乡土衣衫,白白耀眼的白果就睡躺在青绿的圆篾筐里,卖白果的小贩悠悠地挑着,走到哪都是一种风情。那筐里的白果形状如人的眼睛一样,椭圆鼓鼓的,个头比莲蓬籽略大。这筐里还卖些水红莲子,如此更衬托出了白果的雪白饱满。人们买白果时只要见大小均匀,不需要太费神挑拣,一把就能抓上二三十粒。不干不湿的白果搓挤在手心间“咯咯吱吱”的脆响,还没买回家吃进嘴里,“手感”就很舒服。有人不知白果怎样吃,卖白果的小贩砸开一粒会告诉你,生吃、烧肉、炒了吃都行。我每年多次见过白果,可都没有买过,但总爱蹲围在篾筐前,看着欣赏着。那清灵的白果,你温润地看着它,它也会睁着“丹凤眼”温润地望着你。

这时卖白果的人会让你生尝几个,偶尔,我也领情尝一个。拿起一粒,侧立在牙齿间,轻轻一磕,白果便笑着裂开了小嘴。先露出浅棕色的薄衣,再露出裹着翡翠似的果肉。看着舌尖左右舔动着,就想塞到嘴里,迫不及待地咬进半截,“哟,有点苦吗”,想停下来又不舍地再细嚼,嫩柔、碧绿的汁浆便出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沁香便接蹱占据了“舌床”。生吃初尝的滋味,就像初恋的味道,一朝相见便欲罢不能,心中满是缠绵。

先前读过苏轼赞叹白果树的诗句“一树擎天,圈圈点点文章”,却没见过这树的样子。有一年我到了一道桥坡上,喔哟,开眼界了———这里一溜长有十多棵白果树。油绿繁密的叶片,如同无数只小扇子,又像舞动的蝴蝶翅膀,会渐渐变为金黄飞入深秋。白果树又叫银杏树、公孙树,听老人说,爷爷栽树到了孙子辈才能吃到果实。其实,这话说得有点玄了,现在嫁接的白果树不足十年已开始挂果了。缀着浅黄、橘红串串“白果枣儿”的,都是雌树。市场上卖的白果已去了厚黏的外皮,赶在中秋节前后,买上一些白果来烧肉、炖鸡或炒了吃,都另有风味。我曾从超市里买过白果,回来是炒着吃的。先将铁锅洗净,用文火加热,倒入半斤左右的新鲜白果,用锅铲反复搅动。随着白果升温渐黄,有的已憋不住香气“吱吱”地就往外冒了,接着,“嘭嘭啪啪”声中,一个个白果相继爆裂跳跃起来了。白果包括叶片是一味中药,医书上记载有敛肺气、定喘咳、止带浊等功效。我通过观察还发现了雌雄白果树的区别,雌树枝冠“婀娜多姿”,旁枝多向下垂落,雄树枝冠呈宝塔状,旁枝多斜向上方伸展。值得提醒的是白果略有微毒,生食以每天三四十粒为限,炖烧肉要先用热水氽一下白果仁再入锅。少吃多味、尝苦想甜继而再想到事事知足常乐,这又是吃中得到的另一佳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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