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张应东)我不会画画,但是我从内心里喜欢画家,因为画家能把心里最美好的东西画出来,供人们欣赏;又能把古今中外最大的题材通过画展展现给人们;美丽的图画是历史和现实最珍贵的记录和想象。因此这些年来我和画家的交往很频繁,结下不解之缘。
我认识的第一个画家是公社的文化站长薛道明,此人能写会画,和我是忘年交,从他那里得到很多书画知识的启蒙。有一次,他带我到新浦金大雪家,他们俩切磋画艺,我在旁边认真听。在我的印象中,金大雪“文革”中的漫画惟妙惟肖,堪称一绝,在文革后期受了不少罪,算是死里逃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当时是市政府办公室综合科长,做一把手的秘书,有很多机会接触来连的外地著名书画家。那个年代,书画是不值钱的,很多来的名家,市里安排吃住、游览后,他们很高兴写写画画,连宾馆的服务员都能索要到他们的字画,更何况我们这些秘书呢。
八十年代,我和王宏喜的交往较多。那时王宏喜家的子女多,生活拮据,他是从上海引进回家乡的人才。连云港市和日本友好城市交往,他在与日本的书画艺术交流方面,是做了贡献的。因他的牵线,日本友好团体还捐款资助了市书画院建设。他的人物画厚重感强,以四大名著为题材创作广泛,以大海、渔民为内容的国画栩栩如生。当时的王大师一见到我很高兴,经常打开小炭炉,炖几条小刀鱼,要我和他喝几杯。喝到高兴时,就说:小张我也给你画点画。我就说:你不要“水”我,要画就画精品。现在也记不起他送给我多少幅小画。反正有一幅钟馗捉鬼图至今还贴在我书房的墙上,画上写着“只缘人间有妖邪,故尔怒目挥利剑。”改革开放后,王宏喜到上海发展了,见面的机会少了,有时打个电话过去,老王还是很客气的。
1996年以后,我调到市科技局,工作担子轻了,压力小了,渐渐迷上了书法,连节假日都不休息,可谓勤奋习书,古今很多名家字画帖子买了一大堆,我学书的特点,是侧重于心领神会;另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和画家一起来讨论书法,也可能因为书画同源的道理。书画书画,要书中有画,画中有书,一幅漂亮的字,实际是一幅美丽的画,神韵贯通。在一起讨论的最多的是金大雪老师,金老师的国画传统功底相当厚实,画的意境深远,有灵气,创作题材广泛,人物画特别是画仕女技高一筹。金老师知识面宽,吹拉弹唱样样都会,特别是京胡拉得酷,对佛学易经也有研究,和他讨论问题颇有深度。他对我真心的好,有时候看出来我喜欢他的某张画,他也会主动悉心画一张送我,后来基本上都被朋友看好拿去了。金老师去北京发展了,现在成了气候,多次叫我去北京玩,看网上介绍,他的一张画拍价也得几万元了。但在我看来我们仍是朋友,经常打打电话。金老师现在在京城画界圈子里,也算挺有名气,但每次回来,我和他探讨字画技艺时,本人一些班门弄斧的建议,我看他是认真听了,他的黄金阶段还在后头。他对我的书法也提出了许多宝贵意见,使我受益匪浅。
我和大画家喻继高的交往,应得益于我的老同学骆祖延,他和喻老交往多年,是挚友,在其画价还很低迷时,他就力挺喻老,并实际上给予帮助,他是喻家常客。骆有一次带着我“北国风光”那篇大幅字的书法照片去喻家,请他指点指点,喻看完这幅字照片后,问这是谁的字,写得有气势,布局也好。骆在他家就打电话告诉我喻老的话,我接着说你能叫喻老写幅字给我吗?内容就是毛主席“才饮长沙水”那篇,写至“今日得宽余”,喻老欣然同意,并作笔,第一幅写到中途不满意,又写了第二张才完成。后这幅四尺整张一直挂在我的办公室。老朋友王亚旭来看后说,这是我迄今看到喻老写的最大最好的一幅字,能写给你真不容易啊。后来应骆祖延之约,喻老夫妻俩来连,在我朋友张国良家做客,看到我写的一幅毛主席诗词“北国风光”大幅木刻版,沉思良久,连声赞赏。后来喻老又为我写了“雨绿草园”字匾,为张国良写了几幅字,喻老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作为家里或者办公室挂字画是很有讲究的,什么人的字画能挂,什么人的字画不能挂,这里有很多说不清楚的道理。家居或者办公室挂字画,或者什么摆设,都是人们的一种追求、向往或者祈福,平安之意,马虎不得。
旅澳华人大画家姚迪雄以画马著称,来过几次连云港,有一次经朋友介绍去宾馆看他作画,他作画的方法有所不同,不管大小篇幅都是把宣纸贴在竖起来的板上龙飞凤舞起来,当时我觉得很新鲜,我说我也用这种办法写幅字,姚老师说你试试看,我就信手写了一大张毛主席长征诗,姚看后眼睛一亮,说你签名盖章给我,我牵一匹马给你,意思是画一匹马给我,我当时调皮说,一匹马不换,要画就画两匹,一匹公马,一匹母马,因为我老婆姓马。老姚爽快答应,一挥而就,这幅“双马奔腾图”现在还挂在我的书房里。也不知真假,他说我要把你写的这幅毛主席的长征诗永久地挂在我澳洲的画室里。
市书画院院长古强是我多年朋友,起源于一次他主办的市公务员书画展,牵线人是书法家李传伦,要我写幅字参展,我说我哪能行,传伦说,你的钢笔字大气潇洒,毛笔字一定能写好。我说,文革期间,我在新海中学,用报纸写大字报,从不要底稿,用毛笔一写几十张,大字报出身写毛笔字怎么能行呢?赶鸭子上架,我写了两个长条“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展览过后,还选登在报纸上,一下子吊起了我学书法的胃口。从那以后,我经常跑书画院,看古强画画,古强那里是书画各路人马的汇集地,交流起来,异常开心,各种信息、风格使我呼吸到蓬勃发展的艺术新鲜空气。应当说,古强擅长工笔,有很多幅工笔作品参加国家展览。但写意牡丹是我建议他画的,一时间古强的牡丹画风靡港城。古强虽然年轻,但在书画界颇具亲和力,有涵养和包容之心,组织书画活动能一呼百应。
近七、八年来,和石仁勇老师也常来常往,他们老夫妻俩住在浦南云顶别墅,主要是落得清静,潜心作画,种植果蔬,他是一位情操高尚、不断进取、既当过文化局长又在画界颇具影响的大家。我经常驱车去他家看望,他那么谦虚,那么用功,那么与人为善,老当益壮。他的梅花、山水画备受推崇,特别以大港为题材的山水画在很多大雅之堂可见,非常壮观。石老师潜心于本市大好河山,风景名胜,决意要创作传世精品,其连云港市三十六景系统巨作正在耕耘,即将问世。
在结识众多画家中,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当数草根画家王兵,每次去他的画室,炎热夏天挥汗如雨,穿着短裤作画。酷冬严寒,也不停耕耘,多少年如一日,他是个人情味重的多产画家。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朴实憨厚、以画为乐的平民画家形象。他的山水、人物画多次被国内权威刊物选登,有眼光的买家成批上门订购他的佳作,相信实力派画家王兵将会有更大的突破。
还有画家陈天然、韩秉华、江祥荣、任贵书等都是我的好朋友,从他们那里感受到这批有作为的画家的拼搏精神,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势。这是难得的一批人才。我爱画家,是画家使我们的生活更出彩,更充满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