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童晔)在北方,“小雪”的节气一过,雪就开始上场了,就像南方的雨总是随着“雨水”节气一道来临一样,雪在北国的冬天,永远是主角。
正上着晚自习呢,就听到教室外面有人不断地惊呼:下雪了,下雪了。扭头看向窗外,果然,校园里已经白茫茫一片了。屋内的我有些坐不住了,同学依旧在赶着设计作业,抓耳挠腮地一幅沉思状,似乎下雪对他们来说就像下一场雨一样平常。
我坐在窗户边上,悄悄拉开一条小缝,风卷着雪花嗖嗖地往我衣服里面窜,冻得我直打哆嗦,抖抖索索地将身子蜷在一起。我想起了南方老家的落雪时分。似乎南方很少下雪,就算下也要等到腊月寒天,雪下得快也化的快,哪怕是默默积累一夜,也只是在大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太阳一出来就化成了水。
就好像北方女子不会穿着旗袍走在烟雨朦胧的街巷里一样,北方的雪也有着北方人的豪迈,下了就是下了,一下就是好多天,冷了就是冷了,一冷就是几个月。北方的雪纷飞之后,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干干的,松松的,像鲁迅先生说的:“永远如粉,如沙,决不粘连。”
这样的雪天,最适合孩子们疯玩。
整个上午,我都是和黑龙江籍的舍友在雪地里度过的。校园的六角亭边上,厚厚的雪堆到了人的膝盖处,我们又蹦又跳,溅起一身雪渣。雪还在下,我的围巾上,帽子上全是细细密密的雪花,一抖就哗啦哗啦地掉下来,我使劲昂着头,舍不得把雪花落下来,连眉毛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色。
等舍友把我从雪堆里拉出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把我冻得通红的手埋在她的口袋里,一边抖着我身上的雪,一边念念叨叨:“没看见这么爱雪的南方人。”见我依旧在傻笑,舍友道:“我们去吃饺子吧,在我们东北,雪天吃饺子保平安呢。”
我们坐在小卖部露天的篷子里时,雪依旧在下,并有绵延不绝的气势。红色的帆布棚顶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雪,不断有雪块从顶上滑掉下去,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两碗饺子端上来了,缭绕的热气,顿时将挂在我们眉眼上的雪粒熏化成水,我们对视一笑。
寒风呼呼地刮着,雪越下越大,鹅毛般漫天飞舞。苍茫的天底下,铅色的云层越压越低,我和舍友像两个风雪夜归人,互相搀扶着才回到了寝室。望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我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南方和北方的差距,我不再抱怨北方的冬天难熬。
既然大自然赋予我们不同的地理环境与不同的四季,何不好好珍惜。设想假如我永远生活在南方,操持着一种方言,过一种生活方式,人生又是如何单调无趣。皑皑的白雪,一次又一次勾勒出静美的世界,我仰视,北国之冬这盛大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