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黄披星)有朋友看了《中国之星》后,因为崔健推荐的歌手纷纷被淘汰,就觉得崔健有些过时,似乎他的言行跟不上现代音乐了。是崔健关于音乐的表述过时了?还是崔健对于电视节目的适应性有些过时?或者就是崔健的音乐本身已经过时了?这值得仔细揣摩一下。
说崔健的言行不太适应电视节目的要求,这样的说法比较正常。他不是一个经常在电视里露脸的人,所以他在电视上有一些表述显得不合时宜。倒是我们需要习惯一些不合时宜的人在电视上出现。真正的艺术家不需要那么圆融。
从他对这个节目的一些选择,也可以看出崔健对于音乐强烈的个性化要求。虽然未必都是极高水平的推介,但起码他的选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所推介的音乐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那么,可以反过来看一下,音乐中什么东西不会过时?是不是在一个物质化越来越丰盛的时间,《一无所有》显得有些过时?其实,《一无所有》是旗帜性的。
仔细想来,无论内容的个性,还是形式上的新颖,或者是传达的有效性和毅然决然的负重,都会形成音乐上取舍的艰难。简单一点说:也就是思想、内容跟形式的争论。如果一定要非此即彼的话。我还是认为,即便是更近一些的《飞得更高》,比起《一块红布》来说,似乎《一块红布》在今天也更具生命力。因此也可以看出,真正考验艺术的东西是一致的,那就是思想的深度。当然,我也会认为像《北京北京》这样的作品,达到了都市化摇滚的一个高峰,却还不是旗帜性的。
崔健的局限在于,太相信有用的东西了,而对于无用的东西有些忽略。或者说,他的倾向一直是“重”的,对于“轻”似乎难以把握。在这一点上,是可以苛求的。也可以说,这几乎是摇滚乐这种形式所决定的。在电影《蓝色骨头》中,我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取向:一种对于沉重的迷恋。音乐可以用有形的姿态面对大众,同样,音乐也应该寻找到无形的策略植入时代。
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逐渐淡化所谓“过时”这样的词语。唐诗的精神并没有过时,但它的书写方式在今天已经过时了。交响乐内化的表演没有过时,但它的听众还在成长的路上。摇滚乐也没有过时,但它的精神家园也有一些从反抗走向融合。音乐有时应该用自己“过时”的方法走进经典,而不应该用讨巧的方式被人轻易消费。 (摘自《长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