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策划 徐勤飞 郝忠军 撰稿 张晨晨 李庆峰)“大桅凌霄连岛横,朝阳出海水云彤。万人登垒御强虏,六月鏖兵屠孽龙。仇寇战机飞火雨,军民血肉筑长城。一挥五十春秋去,天外黑风可结绳。”1987年,80高龄的万毅将军写出上述诗篇祭奠连云港保卫战,字字泣血,恍若当年抗倭的戚继光。
时值世界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之际,重温这段饮血的峥嵘历史,实在是热血贲张、肝胆震撼。而笔者也再次实地探寻,获得了更多鲜为人知的历史注解。
时值世界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之际,重温这段饮血的峥嵘历史,实在是热血贲涨、肝胆震撼。而笔者也再次实地探寻,获得了更多鲜为人知的历史注解。
代号“R作战”的日军登陆战
“抗战爆发后,日军一路奔袭,在攻占阜宁后,因在沿途等地留守兵力较少,而国民党军队一路破袭,致使日军通向后方的200公里运输线断绝,日军被迫组织武装船队转而走水路运输。”我市连云区区志原主编张树庄说,当时,日军华中派遣军命令阜宁日军停止前进,以一部向海州(连云港)挺进,后因日军海军陆战队单独攻占连云港而作罢。
笔者在搜集资料时发现,当年参战国军的部队番号、装备情况都有史料可查,但对于参战日军方面的史料,却较为少见。经笔者查阅大量史料,终发现一些有力线索:中日两国军队于1938年春,在徐州地区展开一场大规模会战,而日本海军为配合陆军进攻,除派遣航空兵对中国军队实施侦察和轰炸外,还出兵连云港,企图在东面牵制中国军队,这次行动代号为“R作战”。
1938年5月18日至19日,日本海军参加“R作战”的部队先后从青岛出发,驶抵连云港外海面集结。笔者烁在1990年版的《日军侵华战争》四卷本史料中,得到了较为详实的日军兵力记载———此书最大的价值就是大量引用日军文献。据载,“R作战”部队由日本海军第4舰队司令官丰田副武海军中将指挥。当时的参战日舰艇为:重巡洋舰“足柄”,布雷舰“冲岛”号、 水上飞机母舰“能登吕”号、第15驱逐舰大队(驱逐舰“薄”、“茑”“藤”)、 第13海和第14扫雷艇队,以及测量船、补给船等10多艘。其它兵力为:青岛航空队、佐世保第5海军陆战队和舰载联合陆战队;共计2000余人,军舰21艘。
值得一提的是,参与这次连云港登陆战的水上飞机母舰“能登吕”来头不小———作为一艘油料补给船改造而成的水上飞机母舰,它成了1945年之前,日本海军总共拥有的六艘水上飞机母舰之一;而在1947年,被英军凿沉。与此同时,笔者还在著名旅日作家萨苏的《阿部规秀》一文中找到这样一句话: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鲛岛具重又率领日本海军的航空战队参加攻取连云港的作战。那么,鲛岛具重是谁?结合上述史料,他正是当时辖有水上飞机母舰“能登吕”号的“航空队”的指挥官。
面对这样一支装备精良的日军部队。起初守备在连云港区的国民党军部队却不足1000人,敌第4舰队之第15驱逐队,于5月20日在西连岛与竹岛之间的海面,对后云台山海岸港区的龙门村、海头湾、墟沟、长流沟、东陶庵、孙家山、连云港泊区进行炮击。随之,其陆战队于10时45分,当在墟沟与孙家山之间的海岸上陆。
“为什么日军对连云港如此‘垂涎’,全因为它的地理优势。”张树庄说,众所周知,连云港是陇海铁路的起点,海陆交通枢纽,距日本本土比较近,这样的地理优势,使得连云港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它无疑成了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后,日军海上增兵的登陆点,由此也就能够实现控制陇海铁路,支援徐州、侧击武汉作战的目的。
张树庄介绍,当时,在连云港地区驻防的中国部队为第8军游击队的6个总队(相当于团)。其中,1个总队防卫连云港(该总队派出1个连进至东西连岛担任前卫);1个总队驻守灌河口;2个总队位于后云台山———海头—青山一线;余部驻扎在埒子口、朱麻等地。“实际上,从1937年8月起,日军舰船就经常出没于连云港附近海面,还不时向岸上开炮,日军飞机也经常来侦察袭扰。1938年4月,日机加紧了对连云港的空袭,日舰艇甚至窜至连岛海域活动,日军汽艇有时竟闯入港口实施侦察和测量。”张树庄说。
曾锡珪率部一线抗敌
1937年8月25日,日本发表“遮断航行”宣言,封锁我国全部领海。9月13日,日军侵占我连云港前方门户前三岛,部署兵力对连云港实行严密封锁。时任东北军五十七军112师中共地下工委委员的李欣曾接受过我市纪念馆的采访。他说:“连云港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相当于一个人的咽喉所在。从连云港一刀捅进去,就捅到咽喉了。”终于,1938年5月20日,日军将锋利的刀锋捅向了“咽喉”———对连云港发起登陆进攻。
“当时,驻守连云港的部队就是由黄杰的税警团改编的第八游击总队曾锡珪部,简称第八军,辖6个总队10000余人。”我市的退休老教师封其灿对曾锡珪有所了解,曾经还专门向其老家湖北省沔阳县去过书信,获赠一本《曾锡珪传》。他说,“曾锡珪也是个抗战名将,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硕士研究生,还随美军的史迪威将军督战缅甸。此后被美国总统授予其一枚‘美国功勋军团荣誉勋章’和一册‘功勋荣誉状’。”而实际上,早在淞沪战争时,曾锡珪的军事才能就显露出来了,受到张治中将军的赏识,曾多次向蒋介石推荐。
封其灿说,1937年“七七”事变后,曾锡珪满怀爱国热情,多次向第五战区长官李宗仁请缨抗日杀敌。同年“八一三事变”后,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两淮税警部队改编为第八师游击部队,下辖8个团,曾锡珪任连云港防守司令,率部阻击日军登陆,掩护国军撤退。“日军登陆前,曾以舰艇2至3艘,飞机2至3架在连云港地区进行频繁的海空侦察。5月19日夜,日军进入连云港以东海面。5月20日拂晓,日军登陆部队先后换乘完毕,并以舰炮火力和航空火力对连岛、连云港、孙家山各阵地实施火力袭击。尔后以火力封锁连岛,掩护其主力由连岛两端绕过,直接扑向孙家山、连云港海岸。”封其灿说。
而笔者也有幸找到一些当时的目击者;石佃标就是其中之一,他是连云区宿城街道唯一一位建国前的老党员,时年已86岁。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当时我才八九岁,20多架飞机,每天八九点钟来回巡航撂炸弹。我当时还好奇,追着望,在我们夏庄,就炸死了不少村民。当时我住在法起寺,日军以为法起寺是国军据点,就将炸弹都撂在了里面,有1000多颗,千年古刹全毁了。”他说,“当时,我们分不清哪个是国军,哪个是日军,只知道穿灰色军服的是自己人,穿黄色军服的是鬼子。”
而在与日寇的浴血奋战中,曾锡珪处处身先士卒,带领“穿灰色军服”的盐警团将士日夜构筑防御工事,粉碎了敌人数十次的进攻。他虽负伤,但与日军周旋,俘获颇多,以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狠狠打击了日本侵略者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值得一提的是,他为了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深入到每个将士心中,还与部下冯岳飞、李志亲等人,在我市宿城水库北侧的万寿山摩崖石上,留下了激励将士忠勇抗日,誓死保卫河山的石刻。笔者日前就亲临此处,看到当年被鲜血和硝烟覆盖的土地,如今已成了靓丽的风景,颇有物是人非之感,但那些石刻,“殷忧启圣,多难兴邦”、“保卫疆土,复兴中华”等,却字字隽永,透着沧桑与峥嵘。
回到当年,1938年5月20日7时许,日军600余人从孙家山强行登陆,李浩总队1中队兵力不足,难以御敌,待3中队起来增援时,阵地已失守。9时许,1000余名日军从连云港正面登陆,曾锡珪命令所部撤向后云台山固守,连云港被日军攻占。日军会合后,继续向后云台山、高公岛一线进攻,敌我双方展开了空前惨烈的搏杀。“因为打仗的地方海拔都比较高,绝少有人上去。解放后,我曾进山去挖中药,在乌龙沟附近发现一处废弃壕沟,里面堆了有不下千具国军尸体,已腐烂殆尽,很是骇人!”石佃标说。
而宿城小学原校长、街道老关工委主任阎正玉也证实见过这些“恐怖的死人沟”,以至于上世纪50年代,宿城流传着一首《十送郎》的小调子,“送郎送到乌龙沟,看到死人头都发愁。”而新海实验中学的老师张芹也回忆起了爷爷跟他讲过的往事。“我爷爷背过国军尸体。当时,山上激战的厉害,不少国军的尸体都是当地百姓一个个背下来的。”
但好心的乡民并无好的结果———日军登陆后,在荷花街一带实行了“三光”政策,不到两个小时,便将荷花池附近88间民房化为灰烬,81名无辜平民惨遭杀害。仅20日一天内,东起黄窝,西至庙岭,160名百姓被杀。
同年3月,曾锡珪应调赴渝,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后跟随史迪威转战缅甸,屡建奇功。
东北军异乡报失家之痛
1938年,距离“九一八事变”、东三省沦陷已过去7年,是时,国民党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是李宗仁。在他所辖属的东北军的心里,此刻正燃烧着一团由国恨家仇凝聚起来的战斗力。“东北军五十七军自西安事变、张学良将军被蒋介石软禁之后,与其他东北军一样,被‘肢解’,五十七军被划给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张树庄解释道。
而当时,李宗仁给五十七军的任务,是从侧翼策应即将开始的徐州会战,打好台儿庄战役、连云港前哨战。“1938年春,第112师所辖部队北上迎击投靠日军的刘桂堂部匪军;收复了碑廊、巨峰等地。并于5月22日接替了第八游击部队的一线防务。”张树庄说。此时,曾锡珪部与日军激战正酣。112师驰援连云港,第8军部队后撤休整,第112师以334旅守卫墟沟、西墅、后云台山;以336旅在朱麻附近集结,准备对登陆之敌进行反攻。
为了粉碎日军夺取港口、控制铁路的妄想,112师奉命在连云港担任防御任务,经历大小战斗20余次。日军对孙家山发起猛攻,孙家山是112师防御的左翼,配备有667团(团长万毅);日军在9架飞机和数艘军舰火力的掩护下从荷花街登陆,向守军阵地攻击。667团机枪立即开火。
667团“出身”的张翼就曾参加过孙家山战斗,据他回忆“那期间,万毅团长指挥二营、三营,利用夜幕,悄悄插进敌营,与敌短兵相接,手榴弹、刺刀一齐上阵。敌人没有防备,面对突然袭击,虽拼命顽抗,但已无招架之力,被打得丢盔弃甲,仓皇夺路而逃。经过一番较量,日军退回海上。后来,日军只能以炮火轰击孙家山,而不敢在此处登陆。
6月16日,入侵连云港的日军1000余人沿陇海路西犯,企图迂回攻击后云台山。日军途经庙岭时遭中国军队伏击,伤亡300人,被迫后撤,两军处于僵持状态。“我年幼的时候,知道庙岭附近埋葬了大量国军将士遗骸,后来,在荷花街建了一座烈士陵园,大概有20座坟,都是孙家山战斗中牺牲的国军将士。”七旬老人阎正玉说道。
“大桅尖战斗更是激烈。”他说,大桅尖海拔六百公尺,是北云台的最高峰,它高耸突兀,挺立在浩瀚的黄海之滨,雄踞于连云港之上,把守此峰正是控制了制高点,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有利于拱卫祖国的东大门。1938年抗战之初,第336旅第672团肩负着守护大桅尖的重任,日军做过冒险性、试探性攻击,均被打了下去。“这群东北军在九一八事变时,拱手让了家园,如今到了他们一雪前耻的时候了!”阎正玉说。
而李欣还在他的回忆录《携笔从戎》中这样记述道:“667团防守期间,鬼子始终没敢登陆,668团接防不久,在一营方向鬼子趁雨夜浓雾曾一度爬上岸来,我方军士哨被敌打掉,但依旧坚守阵地,与敌展开激战。667团二营则不顾敌机疯狂扫射,冒雨驰援,在墟沟、乱大石一线与敌展开了肉搏战,终于将敌人赶下大海。”当时的敌我双方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毅)”。
值得一提的是,在627团当团长时,万毅曾根据法国马赛曲的谱子填写了一首团歌,歌词慷慨激昂,对部队鼓舞很大。667团把这首歌继承了下来,改称为《六六七团团歌》,歌词如下:“神圣的自卫战争是民族的生路,大家向前!倭奴逞强权夺我东北,又无餍踏进长城关。寇已深,国将亡,家已破,我们要誓死收复旧山河。
经数月拉锯战,到1939年2月底,中国军队从后云台山撤退。
至此,连云港地区全部沦陷。
大龙顶附近疑存国军遗骸
“1987年5月,李欣重临连云港,他站在当年那片战斗过的滩涂,老泪纵横,说:这片地方曾经都被鲜血浸透了啊!”市党史办退休老人周永红回忆道。此后,李欣的《携笔从戎》一书由我市出版,该书封面上,印有他的一首诗《重返连云港》:伫立孙家山,敌舰指顾间。重型炮轰鸣,探照灯回旋。敌机更肆虐,到处逞疯狂。扫射兼轰炸,人民遭祸殃。掏沙作深坑,滩涂成天堑。倭奴时上来,陈尸不顾返。
正如诗中所说的那样,国军当时真的是“陈尸不顾返”。
据石佃标和阎正玉回忆,上世纪50年代初,他们都曾在北云台400多米高的大龙顶附近的废弃壕沟里亲眼见到大量国军尸骸。“有上千人吧,我们路过时都害怕!”石佃标回忆,“那时候,我们去山地里刨葛根等药材,随随便便就能刨出不少国军尸骨,断胳膊断腿、钢盔枪栓、子弹壳子之类的,也挖到不少。”他还举了个例子,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宿城柳河村有一户翟姓人家,弟弟在海边挖出一枚日军留下的“葡萄弹”,也就是手雷。“后来,他无意在大姐家引爆了,大哥炸死了,大姐被炸伤了。”
而这些后辈们挖出的遗物,都是当年国军将士们披肝沥血的见证,这其中就包括连岛五百壮士壮烈殉国的往事———1938年5月19日,敌舰两艘泊近鹰游门;20日拂晓,增加至十几艘,加之敌机轮番轰炸,敌军登陆部队以优势火力对连云港、孙家山等各处实施攻击,并派汽艇满载日军强渡,从孙家山登陆;第一总队各部奋勇抵抗,浴血奋战。“由于力量悬殊,东西连岛失守,守军五百余人全部阵亡。孙家山亦失守,我军被迫退守丫髻山顶。”
张树庄说,丫髻山海拔242米,地势险要,紧逼公路,是日军西犯的必经之地。日军一部以钳式队形向丫髻山进攻。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丫髻山阻击战取得了空前胜利,严惩日军的消息如同长上了翅膀,迅速传遍新海连地区,民心鼓舞、士气大振。海州、新浦等地后方各界人士纷纷赶往前线,慰劳曾锡珪部守军。
别看军人打了胜仗,挺鼓舞人心,但这背后的疾痛惨怛却刻骨铭心;而更为令人震惊的是,笔者在采访中还获取了一个珍贵线索:现在的北云台大龙顶附近有一处天然岩洞,那里目前很可能还存有30具无名国军尸骸。据石佃标清晰回忆:“曾锡珪第八军有一个排的将士,当时正在乌龙沟附近一处天然岩洞里‘歇息’,却被我乡一个颜姓汉奸出卖,全被日军的一个小支队给机枪扫射致死,尸体都堆在洞里。”而阎正玉也言之凿凿:解放初那几年,我们俩一个是卖草、一个是上学,都路过这个地方,分别见过这处洞穴。
“我记得,那洞穴附近是一处叫作耿家大楼的墙坯子,那个洞穴外部堆了一些石块,高约一米二,宽两米左右,但里面很大,我们没敢进洞,只是隐隐看到一些白骨和枪弹装备等。”石佃标说,“因为山势较高,到现在,这块山地尚未开发,人迹罕至。这些尸体绝对还堆在洞里呢。我跟老阎一直想去找呢!”他兴奋地说,“这些都是那个姓颜的汉奸亲口供述的,解放后,他就被枪毙了。”
连云港保卫战的历史意义或被低估
连云港保卫战创造了对日防守作战的奇迹,从1938年5月20日至1939年3月4日历时289天。“连云港保卫战大长了中华民族抗击侵略者的志气,大灭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威风,打破了所谓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这个胜利是中国军民的光荣,也是连云港人民的光荣。”市纪念馆副馆长王滨说,但它的意义或许还不止如此。
“综合比较当时各港口城市的沦陷时间,会发现,我们连云港是最后一个沦陷的。”王滨举例说,大连港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即已随着东三省一同沦陷;天津港在卢沟桥事变爆发当天,便被日军占领。上海在经历三个月的淞沪会战后,1937年11月彻底沦陷;之后不久,杭州沦陷;青岛则由于港内中国军舰不放一枪一炮,自沉了事,于1938年初被日军顺利占领;广州是在1938年10月沦陷。
“而我们连云港,在1939年3月,日军从灌河口登陆时,才完全沦陷。”王滨说,中国其他沿海地区的重要港口除连云港之外,在抗战的第一个阶段全部被日军占领。通过这样的对比分析,连云港的沦陷时间无疑被提升到一个新的认知高度。这也就会使读者产生进一步了解的渴求:为什么连云港会较晚沦陷呢?
这其中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显然是和连云港地区人民的众志成城、浴血奋战分不开的。“讲到连云港的抗战,连云港保卫战是一个重要的事件。但从全国的抗战史来讲,连云港保卫战在整个抗战期间的重大历史事件中并不突出。过去往往把这一战役和徐州会战结合起来进行分析定夺。”王滨说。
李欣也曾经说过:连云港保卫战有着重大的意义,驻守在连云港的官兵拒敌于海上,解除了第五战区右侧的威胁,使日军企图把连云港作为“徐州会战”补给线的计划没有得逞,对徐州会战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从而支援了国民革命军第五战区在徐州的作战,显示了中国人民百折不挠的反侵略意志。
“但这种定论本身已把连云港保卫战归属到一个次要的历史事件上。”王滨说,如果实事求是的从连云港保卫战成功阻击了日军从连云港地区登陆,并使海属地区在全国沿海地区中较晚时期被日军占领这一角度,来说明连云港保卫战的历史意义,无疑会让人们对连云港保卫战的历史作用有更深刻的认识。“这也算我们本土独立拥有的抗战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