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 (记者 李慧 王朝阳 叶绍宏) 在灌云县侍庄街道孙荡村,笔者见到了今年88岁的田守德,这是位瘦削的老人。“1939年3月,灌云沦陷。那会儿,大伊山还有鬼子重兵把守,水陆交通被敌人严密控制,频繁地扫荡,给我方秘密的情报联络工作造成极大的困难。”田守德说,初小文化的他,十几岁成为秘密战线上的情报员。
机智少年 灵活应变化险为夷
“那会儿,日伪军及地方伪政权,对我方情报联络人员恨之入骨,到处张贴布告,悬赏许多银圆,捉拿惩办。”田守德回忆道。当地伪乡长曾声嘶力竭地喊道:“谁敢在我的地盘里给共产党人及抗日部队搞情报联络,我就带人挖他的祖坟,打断他的腿,活埋他。”
敌人的罪恶行径并没有吓倒百姓,反而激发了大家的抗战决心。1944年秋季的一天,厉荡西南庄的地下党员厉国桢及封培兰、孙德超3人,来到田守德家处理事情。
在田守德家吃了晚饭后,厉国桢说要去看看外孙孙炳军。“孙炳军家住在我家后面,我就带着他们3人,顺小路摸到了他家,并且在他们家过夜。”第二天黎明,大伊山据点的日伪军出动进行大扫荡,各庄响起阵阵枪声。孙炳军家的板门被捣开,日伪军绑起了厉国桢、封培兰、李德超、孙炳军4人,走到田守德面前时,厉国桢哀求道:“他是小孩子,你们绑他干吗呀,让他留下吧。”一个敌人吼道:“快闭上臭嘴!否则就开枪!”
田守德从厉国桢的眼神和举动中,明白他是担心自己说实话。一群人被押到伊山南头的萱凤桥西边,走进一条深巷里停下来,依次被传叫名字进入敌人的牢房。厉国桢、封培兰、李德超、孙炳军进牢前,都向田守德瞪眼和点头,示意“不能乱说”。当喊到田守德时,一个四十来岁的敌军翻译官说:“小孩子懂得什么呀,就免进吧,我带回家,跟我的儿女玩吧。”就这样,田守德跟着那个翻译官到了其家里,田守德对翻译官说:“他们是教书先生,都是好人啊,你做做好事,放他们回家吧。”后来田守德才知道,厉国桢他们早已晓得敌人要扫荡,是在找地方躲藏起来。
受人所托 战斗在秘密战线上
“那个日军翻译叫田守本,老家和我一样是龙苴庄,曾在日本留学几年,后来跟随日军来到中国。”田守德回忆道,“我在田守本家待了几天,一天他下班回来后告诉我,他们几个都被放了。田守本不想再跟着日军做事了,他希望我能够帮助他,做他的情报联络人,把日军的一些情报及时传递给厉国桢。”
“有一天我从田守本家回去,妈妈喝问我,这几天在外干什么,照实讲来。我如实地讲了。妈妈沉思片刻问我,你怕不怕日本小鬼子?我回答不怕。妈妈又问,你怕不怕死?我说不怕。妈妈就让我到侍庄油坊找厉国桢汇报去。”
于是,田守德找到厉国桢,厉国桢说:“你是个机灵的孩子,如今你做了秘密情报联络工作,就要注意保密,说话谨慎,行动注意。若是被抓,就把密信处理掉或吞到肚子里,直到死,都不能泄密。”他的一番话,让田守德坚定了做红色情报联络工作的信心。就这样,田守德在厉国桢和田守本之间传送着情报,成了秘密战线上一位名副其实的战士。
骑车送信 助力军民围剿敌寇
“事实证明,田守本提供的情报多数是及时准确的,例如日伪军部队番号、人数、武器弹药、指挥官姓名、扫荡时间、途径、地点等,为抗日军民提供了反扫荡的准备,也使根据地免遭劫难。”田守德说,为了方便他传递情报,田守本还专门给他买了自行车。
1945年7月,中共淮海城工部(原叫敌工部)向灌云派出了厉国桢、孙若溪,分别担任东灌沭办事处、东北办事处主任。东灌沭办事处的主要任务是做东海和新海连一带的日伪军工作;东北办事处的主要任务是做灌云县东北部的板浦、云台山区、连云港口的日伪军工作。
“田守本让我帮忙见厉主任,我向厉主任汇报。厉主任说可以,我将乔装打扮的田守本带去与厉主任相见,说话内容我不知道。”田守德回忆,“还有一次,我给厉主任带路到大伊山一家饭店见田守本,谈话内容我也不知道,但两人分别时脸上露出笑容。”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灌云的军民拔据点、拆封锁线,将日伪军一网打尽。这之后,田守德就奉命到部队工作了,开始了真正的军旅生涯。“后来我得知厉国桢做到了省级干部,而田守本就不得而知了。”田守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