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戍边

2022-11-17 17:45 来源: 扬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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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邱小平

当看到满头白发的王昌龄，你会想起他的哪句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还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如果看到的是霍去病、花木兰、戚继光、林则徐、左宗棠，你对他们的诗句也能脱口而出吗？

讲台上，小伙子侃侃而谈，他圆圆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有些潮红，有力的双臂，时不时地跟随诗句挥舞，仿佛，他就是古代戍守边关的将士。

“我叫王子豪”，说到这里，我才将眼前这个小伙子与登上《中国诗词大会》舞台的那位“诗人”对上号。

“我对诗词的兴趣，源于高中老师的一句表扬。”讲台下面的王子豪，露出阳光男孩的本色，一笑，嘴角就向上勾，露出两排洁白的小虎牙。

高一时的那堂语文课犹如一座里程碑，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记忆深处。年长的老师抽查背诵的古诗词，王子豪清楚地记得是《梦留天姥吟留别》《蜀道难》这两首，他背诵得异常流利，随后，在老师的鼓励下，他又把并没有要求全文背诵的《琵琶行》背了一遍。

老师对他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即兴表扬，正是这份大大的“鼓励”与小小的“虚荣”，让王子豪把此前对古诗词学习的喜爱升华为追求，即使考上军校，也没忘记对诗词的学习。

“黑龙江可冷了，我去的第一个冬天，就遇到零下40多度的极寒。”王子豪说，毕业后工作的第一站，是伊春市嘉荫县边境管理大队，地处中俄界江黑龙江边，9月份就开始下雪，外出巡边，用不上10分钟，脚都冻麻了。

一次，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瓶牛奶，这时，牛奶已经冻成一坨方方正正的冰块了，王子豪很兴奋地撕开纸皮，啃掉了巡边路上的第一块“冻牛奶”，戏称为“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心怀诗意让戍边生活更美好。当他看到窗外雪花飞舞，他在朋友圈留下“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的句子；想念父母时，他也会写下“每想你一次，天上就飘下一粒雪”；夜跑的时候，他也会吟出一句“无光夜路一身燃，欲盖星河曙九天”的豪迈。他的微信签名也变成了“绝怜高处多风雨，莫道琼楼最上层”。诗词，正成为他生活工作的一部分。

然而，独学而无友，这才是王子豪的烦恼。改变源自驻地举办的一次国学知识竞赛，最后王子豪勇夺桂冠，“虽然观众不是很多，那一刻，我觉得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舞台。”王子豪说。

高光时刻在2021年大年初二到来，在《中国诗词大会》第六季第一场，王子豪惊艳亮相，虽然止步于“飞花令”环节，他的出场，还是带来了足够多的影响，节目播出后，全国很多网友在微博微信关注了他，与他互动。

“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所有高光的背后，都是努力的回报，多少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他在心中默诵诗词；多少个曙色初照的黎明，他在脑海中反复沉吟；多少次在山高林密的森林，他忘情高声吟诵；多少次在冰天雪地的界江，他尽情抒发一腔豪情。

如今，王子豪在学习诗词的道路上更加自信，他希望不断丰富自我，扎根边陲“俯首甘为孺子牛”，前进路上“不待扬鞭自奋蹄”，就像他在演讲中最后说的那句：“我在边关就是诗。”

诗意的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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