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学德
时光,悄悄地溜进了深秋,小河岸边的两处绿色芒草,开出一片素雅却令人惊艳的紫色花穗。在早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锦绣般的华彩,与比邻而居的芦花一同装点着日渐凋零的秋色。
印象中芒草原本不是我们家乡的植物,它在这里扎根生长,也就是近三五年的事。不知是风、是水,还是小鸟做月老,不惧迢迢关山阻隔,牵线做媒,让它嫁到这里。从此,家乡多了一样物种,添了一份美好。我常为这不同物种间携手同行、结秦晋之好的默契感到意外与惊喜。
要说芒草花,它压根就无法与繁多的植物之花相提并论。它既无灼灼其华的桃花那般妖艳,也无十里飘香的桂花那样醉人,更无梅花的高雅、牡丹的华贵,甚至连“朱雀桥边野草花”、如米小的苔花都不如。不论从色香,还是形象上来说,芒草花都算不得花。假如硬要执拗地说它是花,那肯定会颠覆人们对花的固有认知。在这万物凋零的晚秋,它生于乡野河岸、路旁,平常连路人都不屑一顾的草芥,却从身心抽拔绽放出一穗穗紫色的条絮状物质来,谁又能说芒草花不是花呢?
那一穗穗紫色的芒草花,在锯齿般墨绿色长叶片的簇拥下,参差不齐地高擎在青秆顶端,张扬着独有的芳姿。一条条柔韧的花穗,在蓝天和原野的衬托下,好似皇帝出行乘坐的豪华玉辇上的流苏,又像姑娘乌黑油亮的刘海。
芒草花尽管没有袭人的香气,也并不华丽妩媚,但它的娴静端庄、娟秀质朴、清纯可人的素颜,却让我一见倾心。
我喜爱它沉静的美,亭亭玉立,顾盼生辉,似多情的眸子在凝望着在河之洲的雎鸠;它执手芦苇,仿佛引颈遥望在水一方的北方佳人,那是冥冥之中在与之互诉衷肠!
我也爱它的遗世独立、超凡脱俗。在我看来,它不过草芥而已,但却有庄子“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的博大胸襟,大概它给予人的启迪就是林徽因说的“我们要在安静中,不慌不忙的坚强”吧。
总值班: 吴弋 编辑: 朱芸玫
来源: 连云港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