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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东明油画:让光影在空间色彩中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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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网】(记者 李惊涛)昌东明画风的特质,根植于光影在空间体积中的运动,而这种运动,引起色彩带有时间属性的变化。这里涉及的空间、色彩、体积和光影等概念,虽然无不源于古典西画的美学范畴,却因为时间和运动元素的介入,呈现出近现代美术理念的形态。画家近期部分油画与水粉画表明,当时间以光影流动的方式穿行在作品物象的形体空间中时,昌东明有能力将其分解为色彩变化的过程。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动态与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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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南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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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小巷

《正午的云台山》与《山后》两幅作品,以压倒谨慎的大胆,突破了透纳与莫奈范式。画家用令人不安的笔触,表现了光线在空气中移动时激起的色彩瞬间组合的动感。昌东明认为:“大自然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有灵性,当你置身大自然中,用心去观察、去审视它们,你会发现它们在和你对话、在和你交流。”对于万物灵性的确认,是画家与自然对话和交流的前提。这不一定关涉老庄,却与斯宾诺莎相近,此其一;其二是,对山水草木与人对话、交流需求的发现,必定需要画家对自觉意识的驱动。有时候,彼此交流与对话的触点瞬间产生,以致画家甚至必须以电光石火的感应来捕捉这样的瞬间,从而使一些作品看上去似乎是写生中的未完成状态。而实际上,许多作品让画家动心、流连与珍惜的,恰恰是画面上那种可贵的“现在进行时”状态,因为它葆有笔触最真实的现场感,那是自然生命与画家生命交融的动感。

问题是,这种写生的现场感,对于当今画坛具有怎样的价值和意义?对近现代西画现象与思潮熟稔的昌东明,对当代油画脉搏的感应,同样具有前沿性。近年来,美术界掀起一股走出画室、走进大自然的热潮。潮头所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生,而是构造一种新的创作形态。昌东明曾告诉笔者,在这股热潮中,既有享誉画坛、成就斐然的大家和老艺术家,更有正在艺途上跋涉的青年艺术家,而风景油画创作,作为一种独立的学术科目,越来越受人们重视,吸引了全国各地的画家和艺术院校的师生参与进来,同时涌现出一批成就斐然、个性鲜明,风格独特的画家及优秀作品。昌东明认为,事实上印象派艺术家如梵高、莫奈等,基本上是在大自然写生创作中走出来的。

这样,我们再看《开春》与《鲁兰河畔》这样的作品,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昌东明不愿意洗去笔触的写生特征了:“写生时我会在画面上追求一种跳跃的笔触,它能保持一种绘画时的激情,虽然画面看上去可能不够完整,但它是生动的。”油画《开春》,更多地令人联想到俄罗斯巡回展览派那些令人神往的风景油画:它有列维坦的写实,也有他的涵蕴。你看到苏北大地上苏醒了的树干枝条在料峭的风中抖动,便知道风是春风,因为“春江水暖鸭先知”———它们争先恐后地奔向冰冻初开的小河,而且一抹黛绿已经隐隐在远方横陈。画家把对于初春丝丝缕缕的感应,表现得生动而又深沉。而《鲁南河畔》则更有生趣,以雾化效果融解了冷暖色块的界限,使色彩的对比变得像音阶一样有了跳跃性。

昌东明的风景油画,画山富有动感,画水具有灵性,画村镇则有勃勃生气。油画《午后的小巷》的色彩空间,取得了形体与构图的双重意义。一方面,画家将阳光制造的房屋阴影与透视焦点中的杂树、远处的山峦和飘云的天空,构成了蓝绿灰白色彩的变化梯次;另一方面,又将阳光照射下的房屋和街道,做成了对冲间色的橙红与锭白的强音,使整幅作品的色彩与构成显得特别动人,堪称油画风景中的逸品。油画《村头》,既是对视觉光效所做的探索性尝试,又是画家与景物相互感应和深度交流的产物。蜿蜒的村口小路环绕的池塘,以倒影含化了山坡的质实厚重,同时宕开了与屋宇的空间距离;有趣的是那面被辟开的山坡,就像摄像师手持的反光镜一样,将光线反射给了画面的中心景观屋宇,使它身上光线的暖性饱和度恰好强过了山坡,构成了整幅作品微妙的戏剧性。而水粉作品《老镇》,则是画家近期代表作。作品截取市廛一角,以对色彩的叠加与渲染来调和光影氛围,抵达了不亚于莫奈经典作品《日出的印象》的视觉审美效应。厚重的山峁、熙攘的市井、升腾的烟霭,表现了老镇的盎然生意,而画面中间人物服饰那一点红色,从冷色里跳脱出来,十分俏皮,堪称作品的点睛之笔。

昌东明的油画与风景,就上述近作来看,已经拥有出鲜明的个性化表现语言和表现形式。成因或许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第一,画家拥有自己独特成熟的创作理念。昌东明认为:“光、影、形、色,是构成景和物的主要元素,也是需要你在画面上用心经营的。”这里所说的“经营”,涉及画家创作的整个流程:在创作前,是意图,是理念,是布局;在创作中,是表达,是运作,是“心到手到,随心所欲”。此间昌东明最重视的,是画家情感因素的注入。他认为,对于一些疑似客观的艺术戒律与关系,不能机械面对,而要用主观情感去溶解:“所谓素描关系、色彩关系就是需要你用绘画的基本原理,通过你的感情因素在画面上合理地、舒服地表现出来。”由于有“饱满的情感注入”,因此创作完成后,“作品就会打动人、感染人。”第二,昌东明的风景油画,能够让光影令人惊讶地在空间色彩中运动起来,或许与他是一位优秀的影视导演不无关系。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即毕业于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的昌东明,是江苏省知名影视导演,拍摄过全国金桥奖纪录片《异国一家人》、数字电影《老丁的九月》和一系列获奖公益与商务广告片,执导过众多大型电视文艺晚会,并荣膺江苏省2014年度“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影视导演的从业生涯,使他熟知光影运动的意义对于画面构成的价值,从而能够在作品中从容地调遣色彩与时间、空间的配置关系。这样,昌东明的风景油画作品呈现出自己风格化的特征,就几乎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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