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时任新海连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的谷牧。
图为当时报纸上有关“新海连解放”的报道。
【连网】(记者 张晨晨)1948年11月10日,也就是67年前的昨天,随着淮海战役的隆隆炮声,新海连(新浦、海州、连云港合称)地区宣告解放———它成了当年全国较早解放的城市之一。
解放之初,市区称新海连特区,隶属于山东省鲁中南行政区,竹庭县(1950年10月复名为赣榆县)、东海(海郑公路北)两县隶属鲁中南区第六行政专员公署,灌云、东海(海郑公路南)两县隶属苏皖边区第六行政专员公署———历经磨难的连云港人民终于登上了新的历史舞台,开始了当家做主、建设家园的新时代。今天,我们就聚焦1948年11月2日~11月10日,走近当年那“逆转乾坤”的“旋风九日”。
前夜 黑云压城城欲摧
“1948年11月2日,辽沈战役取得巨大胜利。”我市老党史专家许燕鎏为记者回忆了那段波谲云诡的史诗开篇。当时,中共中央军委决定了淮海战役的规模,命令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以徐州为中心,在东起海州,西迄商丘,北起临城(今薛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对国民党军队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战略进攻。
就此,被称为全国解放战争的“南线战略大决战”的淮海战役即将开始。
实际上,抗战结束后,国民党占据海州、连云港地区整整三年,守备该地区的部队,初期是整编57师(未整编前的79军)段霖茂部;中期是整编23军李良荣部,后期是整编44师王泽濬(撤退前改为44军)。“蒋介石对此战略据点很重视,之所以派重兵把守,是因为该地是陇海路终点、苏鲁边门户,且通海运,在经济上是产盐基地。”许燕鎏说。
与此同时,地处战役前沿的新海连地区各级党组织和地方武装立即行动起来,作好迎接战略决战的准备。其时,新浦、海州等外围乡镇据点,已被我军一一攻破,敌人争相向新浦海州逃命,盘踞在新海地区之敌,在解放军压境下乱作一团。“那时候,鲁中南第六军分区调集各县地方武装向新浦、海州地区进发,以监视国民党军队的动向。”许燕鎏介绍道。
而为了迎接期盼已久的“解放日”的到来,当时活动在新海连地区的地下党组织也开始了各项策应和准备,并在保护国家资财方面作出了贡献。“比如当时,中共新海工委派出白塔埠车站地下党支部书记王佃传、支委张永堂、党员王正航潜入连云港机务段,联络工友,组织工人武装护段队,保护机车和器材。”许燕鎏说,而新浦市区的中共党员刘启俊,在解放军包围新浦时设法停水,组织员工和附近群众保护好水厂。
除此之外,共产党员刘应扬、刘步真等人根据上级通知,在国民党部队撤逃时,带领刘顶群众缴了矿警10余支枪,保护锦屏磷矿办公大院。“锦屏磷矿始建于1919年,是我国第一座大型磷矿,战略地位极高。正因为它在此期间被完好保护,新中国成立后,为全国其他磷矿建设、工业开采,提供了大量科技人才。”
黎明 甲光向日金鳞开
“随着解放军开始的大举战略进攻,当时,敌人对是否固守海州、新浦、连云港的问题,意见分歧,阵脚大乱。”市革命纪念馆副馆长王滨介绍道。
蒋介石总统府参军长、抗战时期素有“长沙之虎”之称的薛岳,建议在山东青岛成立一个山东挺进军总部,并保荐李玉堂任总司令,其任务是在山东地区抢抓壮丁南运,以免资共;并将海州的第44军撤至青岛,必要时放弃海州。而蒋介石则认为“李玉堂失兖州、庸碌低能,不能再用。”而何应钦意见与薛岳相左,主张放弃青岛,将青岛的两个军调至海州固守。蒋介石则认为青岛、海州都是战略要地,应同时固守,驻海州的第九绥靖区李延年兵力不足,另调部队增防。
11月2日上午,徐州“剿总”刘峙电告李延年调第100军周志道部日夜兼程到海州,要李延年采取固守措施。与此同时,中共中央军委命令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以徐州为中心,在东起海州,西迄商丘,北起临城(今薛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对国民党军队发起大规模的战略进攻。到了4日下午,李延年又接到刘峙电告:“周志道部于途中又折回西新安镇。”当时,李延年在新浦感叹道:“举棋不定,亡国之征。”
5日午夜12时,李延年又接到刘峙来电,决定在6日撤退,放弃新浦、海州、连云港地区。李延年立即在深夜召开紧急会议,布置撤退。而就在当天,苏北第六军分区部队火速挥师北上,策应淮海战役,当日占领灌云县城板浦;7日上午直取海州、新浦及盐场地区各乡镇,当晚进抵墟沟以南的马山、汪店、平山一带,直逼连云港。
“在北面,鲁中南第六军分区部队向新浦、海州进发,继而向连云港追击。”王滨说,这时,退至港口的国民党税警部队已溃不成军,纷纷争船逃命。但敌人水陆交通指挥所强行控制船只与码头,盐务局和税警部队无法利用,经国民党淮北盐务局副局长朱宝岑的祈求,才答应在“万民”轮上划出一小部分舱位给盐务局使用。
盐务局人员与家属得知此消息,蜂拥而上,争相逃命。
曙光 车师西门伫献捷
“正当国民党军队仓皇撤逃时,新海连地区呈现无政府状态。”我市另一位老党史专家时明安介绍道。一些国民党镇、保组织“自卫队”持枪抢劫,社会上刮起了一股哄抢风———从开始抢国民党军政机关、公共仓库,发展到抢私人商店、商行、货栈、工厂,参加抢掠的由数十人、数百人扩大到上千人,抢掠范围由几个点蔓延到各处。“新浦、连云港地区损失万斤小麦和大宗布匹等物资,国民党军政机关驻地楼房、门窗、用具以及文件等,均遭到抢劫并受到严重破坏,造成社会极度混乱。”时明安说。
7日上午8时许,新海武工队在中共新海工委书记梁如仁率领下开进海州、新浦,受到徐敬甫、张晋阶、王友芝等工商界人士带领的六七百名群众的热烈欢迎。新浦商会会长徐敬甫在做欢迎讲话中,向新海工委提出了维持社会秩序、原货币流通使用,及帮助解决通水通电等三点请求。梁如仁向市民和工商界宣讲形势和共产党的城市政策,希望早日恢复生产和营业,安居乐业。入城部队随即在各街道布岗放哨,维持秩序。
当时,鲁中南第六军分区政委谷牧也带领军分区机关于8日进驻新浦、海州。在南面,苏北军区于11月6日电令第六军分区部队火速挥师北上,监视盘踞在新浦、海州敌人的动向,以策应我军发起的淮海战役。第六军分区奉令拔营而起,并令灌云独立团星夜出发,向板浦逼近。“军分区主力也向大伊山推进。中共淮北盐特委、盐务局和盐警团也西过灌河,沿盐场西进,至7日,盐场全境解放。”时明安说。
8日中午,苏北第六军分区第一团和灌云独立团占领了墟沟、孙家山,与北路鲁中南第六军分区第一团、第二团和东海独立团会合,共同追歼向连云港逃窜的敌人。同日,鲁中南第六军分区机关进驻新浦、海州。9日,南北两路部队合击连云港歼敌2000余人,解放了连云港;同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新海连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立,谷牧出任军管会主任。时明安说:“到了10日深夜,国民党盐警一个中队100余人逃到了连岛庙前湾,这是敌军最后的残余力量,而当日渔民张志福等10多人摸到连岛,缴了他们的枪支,次日便迎接解放军上岛。”
至此,新海连地区全境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