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记者 张晨晨)“大黄鸭”的热潮已经散去良久,但在网上随便键入关键词,仍能检索到不少地方仍以其为噱头招揽生意。犹记得2013年10月27日,大黄鸭结束了中国之旅后,其各路中国籍的“山寨亲戚”各展舞姿,各显其能,也在随后“走”遍了中国每一座城———就此热闹现象,如今,或可冷静地思考一番。
无疑,正宗大黄鸭在全世界都受欢迎,所以连篇累牍的报道和万人空巷的观瞻还算代表了公众的“国际态度”;但在全国各地横空出世的各种山寨版(未经授权)大黄鸭则最多只能算是拙劣的“致敬”———瞧那疑似水煮过的杭州鸭,瞧那村姑范的东莞鸭,瞧那穿了绿马甲的北京鸭(北京一个月内查出50多起相关产品侵权案)……
要知道,“大黄鸭”的作者霍夫曼为其赋予了一种理念:放松心情,无国界之分、不歧视任何人,也不带有任何政治内涵。这种“普世情怀”配合那个整体暖色调、身子浑圆呆萌的形象,给人一种“治愈系”、童话般的感觉,但在国人心里,那臃肿的身子所折射的,可能只是些国民痼习,甚至涉及了国际信任危机,面对中国山寨大黄鸭的出现,霍夫曼表示,“这显示了对于信任的缺失”。
追根究底,山寨大黄鸭频出,折射出国人的“盲流”心理、“泛娱乐化”心理,以及粗放的商业诉求所引发的创新思维匮乏症。首先,上述“盲流”非彼“盲流”,而是“盲目追赶潮流”的简写。就像现在流行的、已被玩到“重口味”的“小清新”———流行什么,我就追逐什么,而且都是一窝蜂上,因为某些人对标签化、符号化的东西倍加推崇,需要获取一种在热门话题和事物面前的存在感。这是虚荣心作祟,是盲目的随大流,而无关审美。再加上一些明星效应和舆论放大,于是全国都跟风了。每个热衷看这只鸭子的人潜意识里都会来一句:我亲眼见了大黄鸭,我也是潮流人啦,我不再OUT了!
在这个过程中,泛娱乐化心理更助燃一把火。有人把大黄鸭评为2013年上半年最引人关注的公共文化事件之一,霍夫曼乐见其成:“你们不觉得成为公共事件本身就是艺术吗?”但我以为他还是高估了某些人的艺术追求———这成为公共事件,很大程度上源于一些人的泛娱乐化心理。谁都知道一些人是不介意把“娱乐至死”诠释到极致的,“什么都可以开涮”、“什么都可以恶搞”,观瞻被引向“媚俗”,品鉴被糅成“逐臭”,“好玩”成了很多人在生活追求上尊崇的不二法则。
所以,被玩坏的清华大学图书馆机器人小图、被“穿越”的“诗圣杜甫”、被翻唱成口水歌的《董小姐》、《南山南》,被“玩坏”的“妈妈再打我一次”……都是近来被“娱乐至死”的最佳案例。而大黄鸭无疑是另外一种亚文化“萌系”代表,于是在一些人,尤其年轻人看来,它代表了一种流行趋势,具备“好玩”潜质,毁掉它的最好办法就是全民“点播”———媒体轰炸;全民“翻唱”———山寨成风。套用个时髦词汇:过度消费。
所有种种,最终都指向一个严肃命题:粗放的商业诉求所引发的创新思维短板化。记得一位评论家说过:这只大黄鸭是搔着了商业与娱乐之间人性卖点的痒处。这话一语中的:商人嗅着了这只鸭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很黄很暴利”的气息,如何在有限时机内把握最大商机、在短期内赚得盆满钵满,成了他们竞相“山寨”的终极驱动力,谁让大家都热衷于薄利多销、热衷于投机取巧、热衷于挣“快钱”呢。
无独有偶,在城市规划上,那种“复制粘贴”式的水泥深林,大抵徒留形同嚼蜡的无味感;在动漫制作上,“盗版”还算低级,从偷工减料、移花接木式的“拼贴”,到粗制劣造、全面抄袭国外动漫,已惹人心痛;在娱乐节目制作上,从纯粹抄袭到购买海外版权,快男、快女、好声音、达人秀等,哪个不是“山寨”,哪个不是“舶来品”呢?